以前的她总是有好多话给乔晓语说她,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安静的人, 所以才会和楚茵姿那样一个内敛的人成为这么多年的朋友, 可是此刻她是那样的安静, 望着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曾经以为她会身披凤冠霞帔, 嫁给一个英俊男人, 曾经以为她会很快给她生下外孙儿, 乔晓语一直紧闭着眼, 可却心乱如麻, 她很想睁看眼,告诉她妈她没事,就是感冒了,高烧了,可是现在已经退了。
她想抱抱席灵薇的,可是只能装着不动。
“晓语,妈妈来了。”她哽咽着,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乔晓语的手, 却没有看见病床上的泪眼角已经涌出泪来。
“晓语,小时候你总爱蹦蹦跳跳的,可是看到妈妈, 总是装着很淑女很乖的样子, 可是现在你真的这样安静了, 不闹不说话, 你还记得吗?昨天西院的那两个男孩子参军回来了,你还记得他们吗?那么小的时候,你和之珊被他们欺负,我还记得那天,天下着小雨,你和之珊去街角的小卖部买盐,可是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我坐在门口等了很久,却看到你和之珊鼻青脸肿地回来了,之珊的手臂被掐青了,而你,却是满身的伤,额头上还往外冒着血,想来,你从小,就是那样护着她。”
不知什么时候,陆之珊走到席灵薇身边,席灵薇望了她一眼,又拍了拍乔晓语的手,继续说到:“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傻,人家两个大男孩比你们高几个头,你也什么都不怕就和人家打,我当时看你们那个样子被吓糊涂了,领着你们就去找小丫他们家里的人,哪知道他妈竟是那样的人,竟然不承认你们身上的伤是她儿子打的,不是他们打的,还是你们自己磕的吗?”席灵薇说到这里依然抑制不住地激动,她是典型的护犊子型,那次把那家人吓了好长一段时间。
陆之珊听到席灵薇说这事,也是为之动容,那次席灵薇是真动了气,见与那家大人说不清,气得浑身发抖,什么话也没说,翻身就往家里走,没多久,从厨房里拿着菜刀来到那家门前,怒气冲天地将门前那颗几十年的铁观音树给砍掉了,当时她和乔晓语还有乔父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席灵薇砍完后,朝那母子三人说:“以后谁再敢欺负我家两个女儿,这就是下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母子三人躲在门角后面瑟瑟发抖。
之珊想到那个时候席灵薇说的两个女儿,眼眶有些微湿,只轻轻地唤了声,“阿姨。”
席灵薇料是想到了同样的情景,望着床头一直因不明病情而昏迷的女儿和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此时却满脸泪花的女孩,之珊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像她伸了伸手,彼此呼出的热气在病床上结满了一层一层的雾气,那手凝在空中,之珊再已抑制不住,将右手放到席灵薇的掌心里,因为做过很多手工活的原因,席灵薇的手掌上有厚厚的茧子,终究是原谅了她们,泪沿着脸颊就那样流了下来,席灵薇伸出指腹轻轻给她擦了擦:“傻孩子,还是这样不哭倒好,一哭收都收不住。”
“妈......”
似听到动静,席灵薇忙转过头来。
“妈,你们终于来了。”乔晓语微征着左眼。
“哎呀,你终于醒了,没事了吧,没事了吧?小衍......”席灵薇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捅了捅身后老泪纵横的乔父,“快叫小衍。”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晓语,你没事吧?怎么会晕呢?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席灵薇拉过乔晓语的手,二十多年她从来都没有如此表现过她的紧张和在意,终究是血浓于水。
“妈妈,你们原谅我们呢?”乔晓语在关键时刻依然不忘重点中的重点。
“臭丫头”席灵薇笑骂了一句。
房门被人推开,叶衍领着一个医生进来,装模作样地在乔晓语左臂上掐了掐,右腿上敲了敲,又是张嘴,又是翻眼。
“奇怪,真奇怪。”那医生满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席灵薇关切地问到。
“看样子,乔小姐的病例真的和以前那个病例很像,她遇到了什么特别开心或者高兴地事儿吗?”
“她妈原谅她们了。”叶衍在一旁帮腔。
“难怪,家属不用担心了,目前来看,已无大碍,稍后就可以出院,只是家人还是要注意她的情绪。”像模像样的医生说完就走了。
席灵薇又惊又喜,却在之珊给她递来一杯水之后,悠得窜到乔晓语跟前,“死丫头,你吓死我们了。”
倒是把房中其他三人吓了一大跳,这紧要关头可千万别露破绽,陆之珊却见乔晓语满脸的腮红因为激动,冷汗,泪水有着露馅的局势,连忙一屁股坐在席灵薇和乔晓语之间,对着席灵薇笑颜如花地说到:“阿姨,坐车累了吧,先歇一歇,晓语没有大碍了,不用担心。”
正说着,楚茵姿抱着刚煲好的粥推门而入,乔晓语又惊又喜,连忙从床头坐起身。
楚茵姿见席灵薇老两口来,也是大吃一惊,“你们也来了?”料是乔晓语只是轻微感冒罢了,她也是想了很久,终归打了个车就往医院来了,很多事都已成定局,又何苦为难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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