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气朦朦胧胧,又阴又冷,好像是在迎接秋天的来临。
白渺渺一脸阴沉,坐在马车里,往山下走去。
心情酸痛,压抑不已。
寒山寺那一排排位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陈家人到底做错了什么?
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连那半岁的孩童都不放过!
这个世界真恶心!
白渺渺回去以后,没有说一句话,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紧紧的闭着双眼,放纵自己,沉沉睡去。
外室中,刘鉴神色晦暗不明,旁边站着的大夫神色紧张。
“世子,夫人这是心神不宁,再加上吹了冷风,所以得了风寒,起了热。”
“可有快速让人清醒的法子,”刘鉴沉声道。
“这……”大夫犹豫不决,“有是有,就是对身子伤害特别大,夫人身子本就亏空的厉害,若在用些烈性的药,恐怕……”
刘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就开治伤寒的药吧。”
“好。”
大夫熟练的将药房写好,背着药箱离开,婢女去煎药。
刘鉴有些头疼的安排好事情,这才急急忙忙出了府。
今日午时,皇帝驾崩,太子监国,可还未过一个时辰,太子妃娘娘又过世。
导致所有人措手不及,女眷都由长公主殿下看管。
所有朝臣,命妇皆遵旨守丧。
可陈若若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了,刘鉴黑着脸骑着马进了宫。
白渺渺迷迷糊糊期间感觉到苦味,听着耳旁有人劝阻,让她喝药,她无意识的吞咽下去。
直到第二天戌时,她的烧才降了下去。
团团圆圆两人终于才松了一口气。
“两位姐姐,你们赶紧去睡会,夫人这里我来守着,”养了几天身子的刘岁苍白着脸道。
“好,”团团实在撑不住了,“若是夫人再起热,记得通知我。”
“嗯嗯,”刘岁乖巧的应声。
团团圆圆这才去了隔壁的厢房睡觉,而刘岁则守在床边。
子时时,屋子里莫名飘起了一股冷风,刘岁缩了缩脖子,替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
外面好像刮起了大风,乌云将月亮彻底挡在了身后。
没过一会,雨就滴滴答答的下了起来。
刘岁坐在椅子上,总觉得浑身难受,感觉像是有股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可看着床上睡得安稳夫人,她又收起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情。
白渺渺是被饿醒的,她蓦的睁开眼,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
“夫人,您醒了?”刘岁惊喜道:“您还难受不?”
白渺渺并没有回答,反而是瞅了一眼窗户角,这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夫人,”刘岁又喊了一声。
“我没事,就是饿的很,你能去厨房给我做碗面吗?”白渺渺温声道。
“好,那您等着,”刘岁出去的时候还很贴心的将热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待整个房间彻底安静下来,白渺渺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没走?”
缩在角落里的鬼这才动了动,这才道:“小姐。”
白渺渺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不是你们家小姐。”
“大人,”笑笑木讷道:“报仇!”
“唉,”白渺渺有些心疼道:“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笑笑的鬼身以肉眼可见的激动了起来,“我们陈府都是被冤枉的,求大人替我们报仇。”
白渺渺直接坐直身子,“你说什么?”
笑笑匍匐着鬼身,半爬在地上,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临死时发生的事情……
一个多月以前,炎热的午后,陈若若坐在屋子里,觉得闷热无比。
可她怀着身孕,不能用冰块,几个自小服侍她的丫鬟,拿着扇子给她轻轻的扇着。
笑笑则在一旁负责唱曲逗趣。
“你这丫头唱的真不耐,”陈若若吃着葡萄,悠闲自得道。
“就是,谁能想到小姐在街上买的丫头能这么有趣,”一个丫鬟打趣道。
笑笑丝毫不害羞,“是小姐买的我,我当然要为小姐好好唱,以后还要给小主子唱。”
说到小主子,屋子里霎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小姐,小姐,不好了,”嬷嬷一把推开门,大声喊道:“府里出事了?”
“怎么了?”陈若若捂着肚子,在丫鬟的服侍下站了起来。
“外面都再说将军通敌叛国,现在府里正被禁军围住了。”嬷嬷急切的说:“现在怎么办啊!”
陈若若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手指狠狠的掐住旁边的柱子,“去找相公。”
“小姐,别急,我去,”笑笑像洒脱的马一样跑了出去。
将整个容桂院跑了一圈,都没有见到刘鉴本人,她又往主院跑去,也不知为何,此时府里乱的很,她在主院乱窜着,半天找不到刘辩的书房。
直到第二次经过厢房时,却听见两个小厮在说话,嘴里牵扯着什么陈府,她则定在了原地。
“刘岁,不愧是你啊,你说陈府会倒,果然,今日,陈府就出事了。”一个小厮吹捧着。
刘岁扬了扬眉,骄傲自大,“这事可是经过我手处理的,我能不确定吗?”
“啧啧……”那小厮很是羡慕。
“进来,”里面传来了刘辩的声音,刘岁快速收拾了衣袍,转身就进去了,那小厮见状,耸耸肩也转身离去。
笑笑壮着胆子走到窗户下,静静的听着。
“此事已经做完,银钱你拿着,今晚带着你妹妹就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刘辩将银钱扔到桌子上。
刘岁快速将钱一收,顽劣道:“那大公子那边我要不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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