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九日,距离十一月的结束只剩下两天。
北风呼啸的冥土大地上,一支军队正在西行。
战马迈蹄向前,于风雪中砥砺前行。
敌人,出现了。
他们自风雪中乍然突现,仿佛雪中的影子。狂风阻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大雪埋不了他们心中的炙火。
三小时前。
“冥国的勇士们!你们还记得上百年前我们被驱逐至此的耻辱吗?你们还记得那些踩在我们头顶上耀武扬威的中土人吗?我们被迫来到这片贫瘠的、荒凉的土地!”
“我们用双手在这片环境艰险恶劣的土地上创造了面包与毛衣!”
“但我们难道只能这样苟且下去吗?不!我们是人,是骄傲的白鳞人!生而为人,我们除了填饱自己的肚子,除了让自己免于寒冻以外,我们应当拥有尊严!”
“而他们,丑陋的、无耻的中土人,他们践踏着我们的尊严,欲图激昂我们困死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但他们没有成功!因为我们是白鳞人!我们用我们的智慧和我们的汗水,我们在世代冥王的领导之下,获得了一片栖息之地!”
“然而,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没有停止对我们的迫害。他们跃过了冥界山,他们要将我们赶尽杀绝,要将我们最后一片立足之地夺去,他们要将我们的希望、我们的未来、我们千千万万人民的生命抹去!”
“前方,就是战场!前方,是黑暗的深渊,是血与火光的交错之地,我们或许会埋葬在这里,我们或许将陷入黑暗!”
“但,你们怕吗?!告诉我!你们会因为害怕死亡,害怕黑暗,而不去夺回我们的尊严,去守护我们的家园吗?告诉我,骄傲的白鳞人,骄傲的,冥国的战士们!”
“不怕!”“不怕!”
“““不怕!!”””
“不!你们怕!”冥国的指挥官在站台上用冰冷的话语说出,尽管北风呼啸,但他那仿佛一根针一般扎入士兵们心脏的声音,却让他们仿佛被浇了一桶冷水。
“你们还有家人,你们还有未来,你们不应当在这里死去。所以……”
“奋力一战,拼出未来,奋力一战,向死而生!”
“都给我活下去!!”
他们是骄傲的白鳞人。
尽管狂风肆虐,他们也未曾低头。
尽管暴雪倾落,他们也未曾俯首。
于是在这长夜笼罩的暗幕之下……
乍现一朵火光。
——冥国士兵们的眼中满是炙热,眼前的敌人正在向他们逼近。他们并没有因为心中的战意而冲垮理智,而是有条不紊地准备接敌作战。
另一边。
赫斯洛普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铠甲之上似有辉光流转,却令人不觉刺眼,仿佛有着如玉般的温润。
“截到了,”赫斯洛普神情严肃,挺拔的身姿如同一支标杆,“通令让其他两支队伍到这里来集合,确定位置。”
“是。”电子板上红灯亮起,示意敌人坐标。
“反映:瓦兰所领骑兵团位于北偏西一千三百米,彼得所领骑兵团位于南偏东一千四百米。”
“直接接敌,一次性凿穿,让瓦兰加快速度。”赫斯洛普神色一凛,随即亮出银剑:“诸君,准备战斗!”
“以银剑之名,为世开太平!”
于是,千蹄皆动。
雪花从赫斯洛普的身侧疾速退后,他座下的战马再度加速,马铠之上刻印的魔法符文隐隐散出光晕,积雪在破雪蹄铁的切割下飞向两侧。
另一边。
冥国的士兵们仍然不紧不慢地准备着拒马防御装置,正在整顿的骑兵部队按照锥形排布,随时准备出发。
指挥官阿道夫看见敌人的接近速度出乎意料,心中不免紧张。他下令让士兵们抓紧时间,做好反骑兵冲锋准备。
前方的兵团正在等待他们的支援,倘若这一战他们倒下,前方的兵团必然以为深陷重围而被困死。
敌人的战略巧妙至极,本来似是激进的战略风格,却莫名其妙地令人感到无懈可击。
这种似乎哪里都是破绽的战略排布,却出奇地令人难以下手,仿佛随便进攻一点,都会被敌人迅速反制。而想要击溃敌人的军队,必然要多点共同击破,然而其中还有未知的变数,就不是吉尔吉斯所能计算的了。
就连路西法,也算不清。
所以他们只能选择抓紧调动后备部队,然而这些本应随同大部队一同进攻敌人的军团,却被敌人在海岸上登陆的军队死死咬住了脚后跟,难以挪动。
退军对付后方,则前线尽失。不管后方,则两面夹击,一旦分兵,便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憋屈,委实令人憋屈。
而致使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在冥界山总指挥部喝着热茶,一方绞尽脑汁,一方轻松写意,倘若吉尔吉斯知道这一切,恐怕会气急败坏地将天花板都一头撞碎吧。
就连这支驰援部队,也被敌人算得死死的。
在敌人临近兵团时,阿道夫便下令让骑兵从侧翼冲向敌人,削弱敌人的势头。
不过,比起有备而来的敌军,他们还是嫩了一点。
赫斯洛普的骑兵在短短一分钟内就已经抵达,风雪之下的视野极为狭隘,哪怕士兵戴上了望远镜,视野所及也不过数百米。
“蚁牙阵变换!冲锋!”银剑高挥,闪耀着的闪亮光芒为这些骑士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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