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望着她一脸认真、一脸无邪地, 以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的样子, 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来两个字:陷阱。
这绝对是个陷阱。是她用来攻克他的手段。经过昨晚的事情,她一定是觉得,狠狠一个巴掌抽过来, 只要再给他两颗甜枣, 他就能老实巴交地又回到她身边。
然而面对着这个巨大的陷阱, 他还是决定, 先跳个试试。
他若无其事地蹲下身子,把几床被子放在地上,依次摊开:“你打算把哪个铺在最下面?”
“嗯——这个吧!”岳诗双立刻展颜,转身收拾她之前睡的临时帐篷去了。
谢黎蹲在她身后,取了些塑料布铺在地上, 然后长长的手臂舒展开来,把被子一床床放在地上铺平。等她回过头的时候,除了床单, 他基本都已经弄好了。
“哇,效率很高嘛!”她的眼睛又亮了些,而后,朝他伸出小手:“把那两个角递给我。”
他撇了撇嘴, 却依旧从善如流地把床单的角递给了她, 跟着她一起把床单展平。
“啊,超级软啊!”她转身坐在上面, 拍了拍旁边:“你试试。”
谢黎站起身, 曲腿坐在了她身边。
屁股底下软不软他感觉不到。他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又软了回去。
而且非常神奇地, 刚才那些别别扭扭的头疼脑热全好了。
【特定对象肾上腺素飙升,原因:心动。积分+5。总积分:91。】
下午,谢黎在新搭好的临时床上补眠。向坤、冯宇在陪两个小不点打篮球,几个大娘坐在一旁闲话家常,岳诗双就坐在远处画画。这些与她萍水相逢、同处一屋檐下的人们,很快就在她的画纸上栩栩如生。
她有私心,想着如果这些画可以随她一块穿越回去就好了,这样一来,来过的地方,认识的人,做过的事情,至少还有个留念。
“瞧这姑娘,画得多好啊。”李婶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看着画里的自己直咋舌:“啊呀,是专业的水准。”
自从她自愿跟着男人们出去清扫丧尸回来之后,几个大娘对她的态度就有所改观了。后来相处久了,大家也慢慢磨合得融洽了许多。
岳诗双抬头笑了笑:“没事情可做,打发时间的。”
“等我们儿子娶了媳妇儿,有了小的,我也让他打小学画画。”虽然不知道家人还是否幸存,李婶儿依旧兴趣不减地掰着手指头数落。
这时,收银员小姐姐跑过来了,小声说:“你们听,外头有人敲门呢。”
岳诗双撂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后门门口。很快,冯宇、向坤跟张兴平也过来了。
果然,外头咚咚咚的,又有人敲门。
一屋子人全都竖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心。
“有人么!”
“我们来找谢总。”
两个不一样的年轻男人声音从门外传来。
岳诗双一怔,发现很有可能是谢黎的两个保镖来了。她赶紧问道:“谢总?哪个谢总?”
几个大婶儿直拉她:“别说话啊小双双,你忘了上次——”
“我们找谢黎,谢先生!我们是他的保镖。”
岳诗双朝收银员点点头:“放他们进来吧。”
冯宇跟向坤二脸懵逼:“什么玩意儿?谢黎还是个总裁?”
“还有保镖?”
收银员也呆住了:“谢总——他难不成是,是我想的那个谢总?”
“什么玩意儿,那小伙子到底是谁啊?”刘婶儿也跟着懵逼。
收银员指了指脚下:“就是这里,控股海盛那集团的总裁。我以为是同名同姓呢,我不知道谢总这么年轻……”
“啊?这小伙子太低调了,咱一直吃他的用他的,他都不说?”刘婶儿直竖大拇哥:“有钱人就是阔气。做好事不留名。”
岳诗双哭笑不得:“赶紧给他们开门吧。”
收银员不敢再耽搁,赶紧刷了卡把后门给打开。两个穿着破烂黑色西服的壮汉映入眼帘。他们身上都是泥土跟血污,看着非常狼狈,显然是一路恶战到这的。
看见一屋子老弱妇孺,他俩也愣了:“我们谢总呢?”
“昨晚没睡好,在里头休息呢。”岳诗双小声回答。
“好的。”壮汉甲点点头,忽地一愣,指着岳诗双道:“您——您是岳小姐?”
岳诗双颔首:“是,是我。”
壮汉乙应是新来的,也一脸懵逼:“哪个岳小姐?”
壮汉甲:“咱谢总的女朋友。”
壮汉乙一怔:“啊?这么好看?怪不得谢总这两年——”
壮汉甲赶紧扯他的胳膊。
岳诗双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前女友。”
“丁奇、陆凯,怎么就你们俩来了?”
谢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俩壮汉立马跟见了亲爹一样:“谢总!”
谢黎微微点头,派头十足,走到岳诗双身后,并没搭理他们俩,反而垂头看了看岳诗双:“前女友。早啊。”
岳诗双眯起眼睛,小声说了一句:“起来啦。”
“什么前不前的,都患难见真情了,提啥前啊。”刘婶儿在一旁不适时宜地化解尴尬。
结果是越化解越尴尬。
“谢总,总部那边,成了重灾区了,就我们俩逃出来了。”丁奇抹了抹脸上的黑血:“我是从三楼跳下来的。陆凯当时正在地下车库停车,才捡回来一条命。”
“嗯。”谢黎瞥了一眼其他人,转身往格子间走:“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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