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磊下了电梯,吕彬和侯浩杰在楼下等着。
而且,武军也在。
吕彬问:“事儿办完了?”
左小磊说:“有公司管理层的人在,我们走远点说。”
武军着急啊:“喂,我才来机关几天啊,你们就这么把我当外人了?”
左小磊说:“我们一线干活儿的聊天,你这坐办公室的掺和啥?我问你,你来做什么?”
武军显得很无奈:“你去老总办公室做啥了?阎胖子让我来劝劝你,不要冲动。”
侯浩杰抽了口烟:“暗号正确。”
左小磊很奇怪:“你们怎么知道我去了老总办公室?”
武军说:“你那敲门声,跟踹门声似的,我们以为斗殴呢,都偷偷探出脑袋来看。”
左小磊说:“那我也不瞒你了,梁柏跟我玩儿阴的,我也去告了他一状。”
武军说:“你不怕得罪人啊。”
左小磊也点上一颗烟,说:“怕有用吗?他给我挖的坑还少吗?单论那个安全阀,一旦出了事故,就够我坐牢的。”
武军很吃惊,吕彬和侯浩杰也很诧异。
然后,群里的消息弹出了出来,朱艳艳的工作效率一直很高。
武军看了看,说:“唉,小磊,你以后多多保重。”
左小磊说:“我跟他没完。我要是去坐牢了,我那一家子怎么办?他要是继续断人活路,我一定会弄死他。”
楼梯间闪出两个身影,从消防步梯拐出来的。
一胖一瘦,胖的是阎部长,瘦的是梁柏。
武军冷汗直流:“阎部长,梁经理,你们怎么来了?”
阎部长咳嗽了两声:“像刚才那样叫我‘阎胖子’就行。侯站长,‘阎胖子’就是你们的暗号对不?”
武军脸都涨红了,涨得发紫:“阎部长,你和梁经理让我下来等着左小磊,你们俩从消防梯下来躲起来听墙角,这不道德吧?”
阎部长叹了口气:“哎,左小磊越了两级直接找老总汇报事情,我们俩心里不踏实啊。小磊,有事儿我们关起门来好好说,干嘛非要找老总啊,你说是不是?”
左小磊已经是向老总交过辞职信的人了,也不像之前那样为了站长职务苟且求全了:“我再说一遍,谁要是想再把我往牢里送,出来后我一定会弄死他们全家。”
梁柏脸色红白不定:“小磊,你误会了,听我解释······”
左小磊不再理他,只是笑了笑,沿着步行梯下到了负一楼,开着车离开了。
收音机里依然是自己最喜欢的《经典老歌》节目——
“我不是沈默的羔羊
我也有梦想
当明天太阳升起
照在我的脸上
我一样能散发光芒
当敌人越来越多
朋友都离开我······”
立秋后没多久,吕彬辞职了。
临行前,他去大湾站找左小磊告别。
左小磊很是伤感:“阿毛走了,你也要走,荣东石化的朋友越来越少了。”
吕彬说:“我在荣东已经没什么前途了,留下来做什么?”
左小磊说:“那以后你准备做什么?”
吕彬说:“在我家附近的家具市场,找了份儿装卸的活儿。”
左小磊说:“那活儿很累。”
吕彬说:“年轻,有的是力气,搬搬抬抬的事儿不多,主要是开叉车装卸,管着维修保养。一个月能挣七千多,有两天歇班。下班后我再跑个代驾,过个两三年,结婚的钱就能攒出来了。”
左小磊说:“你真的不准备起诉你的前女友了?二十万够你攒两年了。”
吕彬说:“这事儿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再提了。”
左小磊说:“有对象了吗?”
吕彬点上一颗烟,抛给左小磊一颗:“没有,谈恋爱是需要花钱的,花再多的钱只不过是替别人养老婆而已。等过两年,手头有些钱,听父母的话找个知根知底的姑娘家相亲,找个不好不坏的女人过日子就行了。”
左小磊说:“我觉得你现在的想法,就是糊弄着过日子,你这样对得起人家跟你相亲的姑娘吗?”
吕彬吐了个烟圈儿:“人这一辈子,真心真意爱过一个人就够了。结婚这事儿,爱情占不了太多权重,维持婚姻的主要因素,大多是责任感。”
左小磊表示赞同:“世上夫妇多,珠联璧合少。细水长流的婚姻,爱情早已变成亲情,现在我拉下我媳妇的手,跟自己左手牵自己的右手没啥区别,再也不是谈恋爱时那种心脏要跳出胸膛的感觉了。”
吕彬说:“所以嘛,那种心动不已的感觉,我也曾经感受过;以后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直接跳到左手牵右手的步骤就行了。”
左小磊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吕彬去吃饭。
吃完饭,吕彬开车走了。
左小磊感到很伤感。
茫然的回到家里,鲶鱼已经会到处爬了。
徐薇薇正在往洗衣机里面塞衣服:“怎么,不高兴吗?”
左小磊点上一颗烟:“吕彬辞职了,我心里不痛快。”
徐薇薇说:“你俩在大湾站一唱一和调侃人家梁柏的时候,多威风啊。”
左小磊感到很厌烦,狠狠瞪了她一眼,去书房做文案去了。
过了几天,岳母给左小磊打电话,左小磊冲到值班室,说:“妈,有事吗?”
岳母说:“我在菜市场卖了二十多年的菜,今天城管非说我的摊位超出了界限,要我搬回去,要不然就把我摊子查封了。”
左小磊明白了,菜市场被工商部门划了摊位,对外招租,岳母租了一个长摊儿,一下子交了十几万块钱,直接租了三十年,要知道二十年前的十几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既然签下长租合同,就做好准备一直卖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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