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楚辞”,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怪异姿态,一改过去的淡然从容,转而流露出千娇百媚的风情。
“他”望向这边,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状若迷离。
吐息之间,飘然而至。
人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情况和他所预想的,再次有了明显的出入!他并非没有在暗中准备后手,但从眼下的事实来看,显然是被改动。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那最特殊的一位存在……
太古虚灵!
“此间天地,万物于吾,皆无所遁形……”
悠悠声音传来,太古虚灵睥睨而视,与人皇、“楚辞”呈三角站位,但视线自始至终落在人皇身上,没有在意另一边出现诡异变化的“楚辞”。
后者正是人皇的后手,被赋予了另一道意念,但太古虚灵似乎早就洞悉这其中的手段,甚至干脆顺势而为,反而是让人皇着了道!
“楚辞”飘然而至,气息初时稍显紊乱,此刻则已然稳定,人族道、魔族道、妖族道、情绪道、阴阳道……纷繁的力量密而不乱,迸发出无穷磅礴的伟力,牢牢锁定目标。
其妩媚怪异的目光,正盯着人皇的身影!
咻——
繁乱的诸天道法力量,齐齐弹射而出,化作漫天虚影,将人皇的身影囚禁其中,与之伴随着的,是星空中七颗星辰闪烁,映照整片虚空!
同一时间,太古虚灵身影骤然溃散,视觉中幻化虚无,然而周围每一粒尘埃都是其化身,和“楚辞”妩媚狂放不同,其神华内敛于核心,而后顺着那漫天诸天道法的轨迹汇入,逼向人皇!
双双出手!
人皇第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似乎还沉浸在“楚辞”违背自己意志的震惊中。
下一瞬,蓦然醒悟,却已经晚了,来自“楚辞”和人皇的力量齐齐落下,将他的身影冲刷贯通,轰击得支离破碎……
嘭!
人皇身影化为齑粉,湮灭虚空。
不远处,一道身影自阴影中踏出,有着和人皇一样的面孔,目光深深凝望着这边……
灭杀了“人皇”后的“楚辞”转过头来,对这一幕都没有太多意外,再度雷霆出手,弥散形态的太古虚灵也与之配合,这次人皇不再施展其他诡谲手段,而是直接以硬实力对抗。
以一敌二,人皇显然无法对抗,处处被压制,陷入极大的逆风。
“绝望吗?”
“楚辞”冰冷的声音传来,仿若质问。
人皇瞳孔里映着楚辞的身影,但他心底浮现的,却是另一道面孔……那是陪伴了他无数岁月的人,两人曾有数不清的共度岁月……
“当初,吾皇盖世神威,屠灭古魔一族,吾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吾皇会抛妃弃子,独往参天大道……”
低沉的声音传出,带着些许哀伤,似有人在虚空中独白,声音虽然平淡,却伴随共鸣人心的力量,勾动听闻者的心弦。
开口的正是“楚辞”,但显然不是真正的楚辞。
若是真正的他在此,听闻此话必然会大惊失色,按照方才的话语意思,古魔族根本就不是被太古虚灵灭杀。
其灭绝竟是拜人皇所赐!
这是真正只存在于人皇、太古虚灵等至高者之间的信息,但此刻占据着楚辞身躯的存在,显然对当初人皇屠灭古魔族之后的行为感到极其不满,否则不会在这个节点专门提起。
她……这大概率是位女子,展现出的妩媚外表只是虚假的掩饰,内在早已对人皇的行径产生巨大的敌意,于此时爆发。
人皇闻言,并没有第一时间理会“楚辞”满含刻薄语气的话语,反而是对弥散形态的太古虚灵夸赞了一句:
“好手段!”
人皇于虚空中喋血,身影被轰击至溃散,在凝实与虚幻间来回飘摇,看似奄奄一息,却又始终坚挺。
他的身躯不断颤动,虚空中有来自四面八方的细微力量冲击、洗刷着他的摇曳体态,太古虚灵的道绝非普通的道,而是出自这一方天地,具备真正的天地之力,每一道都如鞭笞般抽击于身,对他带来重创,但他始终不以为意。
“情遗于昔年,而今已然反目……纵使如此,孤当无悔……”
“自孤演化天地的那一刻,汝当知无法将孤抹杀,一切都是徒劳。”
人皇声音缥缈,神情似带着蔑视,语气也充满了挑衅,即使在这样逆风的情况下,还是展现出身为皇者的傲然姿态。
“嗯?”
一声低吟传荡。
虚空缥缈变幻,太古虚灵的身影偶有凝聚,似有愠怒传荡,时隐时现,拥护在“楚辞”的周身。
随着时间推移,两者似乎有了某种特殊的交融,并非关乎身体,而是存在于更高层面……谪仙之一眼,人间之数年,这个过程看起来顺其自然,实则伴随不知多少岁月的流逝。
而任凭外界更迭兴衰,这里却是反常的陷入宁静。
战斗当然没有结束!
正如人皇所说,他演化天地后,便是不死不灭的状态,除非属于他的这方天地被摧毁,否则他不断有力量供应,永远不可能被击杀。
另一边,太古虚灵就更是如此。
太古虚灵逸散自身,化作茫茫尘埃,散布天地四野。
他是顺应天地而生,力量来自于这整个世界,他的力量源头比人皇更强,本源较人皇更甚!
当然,越是如此,越显憋屈……
“天地不灭,孤身不陨……”
人皇哂笑,看出太古虚灵想要将自己封印……
他残缺的身躯下,是平静的眸光,扫过亘古,看穿未来,知晓当下的路,因此无惧。
对此,太古虚灵也心知肚明,却还是选择封印人皇,以天地之力为核,辅以漫长岁月的熔炼,没有存在能在这样的封禁下挣脱。
他针对的并非人皇本身,而是人皇身后隐藏的天地,在太古虚灵感知中早已暴露无遗!
人皇从容承受,不闪不避。
厚重的力量垂落而下,他的身躯开始沧桑、枯萎……化为一片尘土,随后又从虚无中走出,获得新生,力量也随之蜕变……
这个过程,重复了九次,直到第十次,人皇则不再出现……
太古虚灵的身影浮现虚空中,反倒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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