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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单宁拎着水果去看望元校长。
元校长手臂擦伤了,还轻微骨折,被打上了石膏。他这段时间肺功能本就有些异常,医生建议他住院观察一点时间,把大病小病一次性收拾了,是以虽然问题不大,元校长也在医院病房里乖乖待着。
单宁一到医院就拉了张椅子坐下,给元校长削苹果。
元校长说:“思语给你打电话了?”
单宁点头:“校长您最近可真是多灾多难。”
元母说:“可不是吗?感觉最近总出事。”元母顿了顿,忍不住问,“小单啊,你给我们的符纸是不是很贵重?你元叔叔今天出事的时候说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推了他一下,他才没被那大货车直接碾过去。”说起当时的情形元母还是心有余悸。
“不贵重,我自己画的。”单宁掏出另两张符纸,“校长您带一张,另一张给思语。我本来觉得她身手好不需要,但校长遇上这事感觉不是身手好不好的问题,还是让思语也带一张比较好。”
元校长收下被叠成三角的符纸,与元母对视一眼,转回来示意单宁别削苹果了。
元母起身去把病房门关上。
元校长说:“你老实和我说说,这些东西真是你自己捣腾出来的?你背后没别人?”
“有,怎么没有,我老师可多了。”
“都是谁?”元校长皱起眉头。
“老魔头、玄明先生、南歌子、左丘客、不胖也得胖……”
“怎么听着像网名?”元母插嘴。这听着不对啊!
“对啊,都是一个交流群的网友,他们热心地教了我不少东西!”
“我和你说正经的!”元校长瞪他。
“我说的也都是正经的!”单宁叫屈,“这年头说真话还没人信了!难道要我说一个老头偶然路过,觉得我筋骨清奇,哭着喊着要收我当徒弟,把他毕生所学无偿传授给我?”
“……”
“或者说我家的传家之宝突然冒出个沉睡已久的灵魂,他是千百年一个牛逼高人,觉得我,哭着喊着要收我当徒弟,把他毕生所学无偿传授给我!”
“………………”
元校长说:“既然你懂这个,我也不瞒着你了。有件事我也是现在才觉得不对劲,今年年初有人找上我,说需要借用学校十天,这十天内要封锁学校不让任何人进出。”
单宁皱眉:“封锁学校?”
元校长说:“对,封锁学校。他们应该是准备在学校做点什么,我没有同意,对方也就离开了,所以我一直没放在心上。”
单宁没想明白:“这和我会看风水会画符有什么关系?”
元校长说:“找我的人姓云。”
单宁眉头突突直跳。
他确认般询问:“云家人?”
元校长点头。
单宁正要在细问,元校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元校长看见是学校的人打来的,马上接通电话:“什么事?”
“校长,有个男生坐在楼顶上,要跳楼!”那边传来一把急促的声音,焦急得连旁边的单宁都听到他说的是什么了。
“赶紧报警!”元校长说。
“已经报了,我就是跟校长你汇报一下!”
元校长把正在打的吊瓶一拔,对元母说:“我去学校一趟。”
单宁见元母一脸疑惑和担心,跟上去说:“师母您放心,我会看着校长的。”他和元校长一起出了门,正好碰上元思语开车过来了,立刻和元校长钻进了元思语车里,让元思语赶紧开去市一高那边。
单宁三人赶到时,男生的家长也到了,正在教学楼下痛哭。
单宁的心直直地往下沉。
巡警那边没把人劝下来?
围观的人也散了。
中午教学楼的人其实不多,不过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挺多。现在的高中生不像过去那么单纯,该懂的都懂了,该学会的也都学会了。单宁瞧见巡警里头有个熟面孔,走上去问:“怎么了回事?你们来晚了?”
巡警叹了口气。
他说:“对,我们还没赶过来,底下就有人起哄说‘跳啊跳啊快跳下来’‘不跳你就是怂货’‘你这样是想引起谁的关注啊’,还有人拿着手机拍视频分享到网上。没想到那男生真的跳了下来,这不,就成这样了。”
单宁看向封锁线内覆着白布的尸体和地上的血迹。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爬上顶楼的时候是负气居多还是真心居多?他是真的本来就想跳,还是听到底下的人起哄赌气跳了下来?真正的情况已经没有人能知晓。
元校长上前和男生家长说话。
男生家长本来伤心不已,看到元校长后情绪非常激动,还是看见元校长打着石膏的右手才没和元校长动手。
在元校长保证会查明真相之后,男生家长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悲伤地替男生收敛尸体。
元校长仰头看了眼有七层高的教学楼楼顶,沉沉地叹了口气。
单宁也静下心来。
他察觉市一高有些不对。
元思语见单宁神色有异,不由追问:“怎么了?”
单宁说:“没什么,就是感觉不太好。”他对元思语说,“以前很多学校都建在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比如古时的乱葬岗或者战场里,因为年轻人阳气重,学校开个几年就把阴气也就散了,不会再给生人带来麻烦。”
元思语说:“如果这种说法是真的,那市一高已经建校这么多年,所谓的阴气早该散了吧?”对于亲眼所见的东西元思语是相信的,但对其他方面元思语依然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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